「我懷孕了!」 她對著電話那頭冷漠的他說,聽著對方嘆息似的呼吸,連忙解釋:「我剛去買驗孕棒,顯示是+,怎麼辦?」傳來不帶感情的聲音:「妳確定嗎?妳買的那個準不準啊?」耶誕節前夕,天氣晴,到處都有耶誕老公公的身影。
她懂自己該怎麼做,哭了一晚,隔天下班獨自漫步到朋友介紹的診所,看著院裡一對對正準備迎接新生兒的父母,獨自走向診療台,超音波機器冰冷地在肚皮上磨蹭,主治醫師只問了兩句話:「妳結婚了嗎?妳要生嗎?」看著醫生、護士睥睨的眼神,回想著當天下午,他來公司樓下找她,對她說:「記得趕快去看醫生,我沒時間陪妳。」在車上眼淚滿溢順著臉頰流下,男人的心裡想的全是趕著要去接另一個女人。看完醫生,無法決定的她回撥電話,他問:「要多少錢?妳先墊一下。」平安夜,心情雨,看不見路上人車來來往往。
就這樣,她挑了一天,再度來到要處決肚子裡的小生命的地方,一個人若無其事,故作堅強,疼痛的肚子,血流不止的下體,再加上無比愧疚的心,告訴尚未成形的小BABY:「不是媽咪不要你,媽咪太傻,也沒有能力說服你爹地,你好好的去,媽咪會永遠想念你」當晚正是跨年,她拖著無法彌補的心靈,和殘破不堪的肉體,回家去。
爬上樓頂,聽著人們倒數的聲音,「5432....1」縱身一跳,砰的一聲,煙花點綴著夜空,心碎,腦漿四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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